【织太】孤鸟(上)

春日已至♪
因文力不足,为推进剧情有加入私设人物,请注意避雷
拯救拖延症的联文@艾利斯的箱庭 
人物理解感谢@十文字镜里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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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积雪抓住树梢的手一松,不小心滑下来簌簌洒在正垂首觅食的麻雀身上。小麻雀受了惊,打个激灵扑棱棱飞走了。太宰的视线也跟着麻雀一并飞到深远的天空上。
  冬日的天透着白,像是素色大地的倒影。
  可麻雀没几下不见了踪迹,只剩下空荡荡一片的天和大地,太宰就对着窗外那片空旷的白色发呆,即使敲门示意的声音响了又响也不为所动。
  “太宰先生。”
  直到太宰治听见那个干瘦的像少年本身一样的嗓音,才转过头,让脸从乱糟糟头发和绷带下面冒出来。
  “什么事芥川君?”
  “在仓库附近发现了未爆弹……”
  芥川停顿了下,把咳嗽的欲望努力压抑下去,肃敛姿态后重新看向上司:“已经确认和北方敌对组织有关,并且发现了相关行动的预告字条。”
  “念给我听。”
  太宰的语声快而低沉,并带有杀伐果决的气息。若是不清楚的人只看到表面这层随性之极的外衣,是全然无法将港口黑手党干部的身份和这位过分年轻的少年联系在一起的。
  “敬启:港口黑手党的诸位,吾之[天空]将为尔等送上审判。”
  太宰治思索了一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细弱干脆的声响:“这件事Boss有发话吗?”
  芥川正待开口,却被一阵突兀的电话铃打断。
  太宰的目光从芥川身上一路转移到办公桌面放着的一部黑色电话上,稍跨半步拿起了听筒。
  “太宰君,近来可好?”
  “很好,托您的福。”
  “是吗,那真不错。”
  从听筒另一边传来的带着笑意的悠然腔调,正来自于Mafia现任首领——森鸥外。
  “北方组织[天空]的宣战我听说了哦,太宰君。交给你来调查吧,有所发现之后就向我汇报。”
  “是,我知道了。”
  太宰治眼神锐利起来,挂断电话后反手将椅背上的黑色大衣披在了身上。:“芥川,带我去现场。”

  ……人的生命到底有多重要呢?
  是泰山,还是鸿毛?
  织田作在和太宰相识后时常会想到这个问题。虽然之前也会想到,不过没有现今这般频繁。而相识之前,有时他接了任务杀了人,腰间别着枪,独自坐在被笼着微弱星光的天台上,冰凉的风毫无阻拦地吹过来,吹凉了手里原被捂成温热的酒,凉凉的酒下喉,连身体也被染的发凉。
  这时候他就会站起来吐口气,悠长的呼吸里透着孤寂,然后无可阻挡地想到生命是否重要的问题。
  而问题的答案,他还没有想清。
  不过,每次见到太宰,这个奇妙且怪异的少年,都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向世人表达于他来说生命有多么令人生厌的事实。
  比如,现在——
  “哟,织田作。”
  太宰用透着孩子气的笑容向织田作之助打着招呼,“遇上这次事件的人有你啊?也太倒霉了吧。”
  “是啊太宰,我最近的运气的确糟糕。”
  在未爆弹的旁边发现战书这种事,比玩扭蛋正好扭到心仪周边的概率还小。
  不过……
  织田作的眼睛转了一下角度。
  “太宰,你身上多出来的伤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闻言看向自己仿佛被裹成木乃伊零件的部位,毫不在意地摊开手:“这个啊,前两天逗狗的时候不小心被咬住了。”
  “是吗。”
  沉吟一下,织田作没有追问下去。
  “太宰,情况是这样的……”

  “如果情况如你所说,那么今日事件乃[天空]所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了。”
  听了太宰的结论,织田作不禁用带着疑惑的眼神望过去:毋庸置疑?为什么这么肯定?
  像是读懂了织田作目光里蕴含的信息一般,太宰治接着解释下去:“他们的首领我曾见过,虽然是两年前的事了,不过当时他留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
  ——在横滨附近的海面上,被鸟儿们托举围绕着的棕发青年,如在天空飞翔一样舒展身体恣意嬉闹着。却在看见了生人后不知所措地“噗通”一下摔进了海里。
  “我把他捞了回来。”太宰治继续说着,“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他和Mafia的观念极其不同,日后也许会走上和我们相抗的道路。”
  太宰治稍微偏了偏头,日光在他脸上形成了模糊不清的阴影,忽然显得整个人都忧郁起来。“果不其然。若是以军警的角度来看,恨不能全横滨都充斥着这样的人才好,那样善心强烈的家伙们最终能把这个城市救回和平也说不定。”
  织田作略一思索了然了太宰治在惋惜什么:如果能死在拥有美妙力量的人手里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可从他的述说来看,那个人是那种对生命抱有相当怜爱之意的人。而即使是今天发现的用于宣战的恐吓炸弹,也被安置在了人员相对分散的部分。
  “辛苦你了织田作。”太宰脸上浮现出那种惯常出现的笑容。“那么,我先向首领进行汇报……”

  Mafia总部大楼,铺着金丝绒地毯的顶层房间里,森鸥外站在宽大明亮的玻璃窗前正在和太宰治进行通话,一旁独自玩耍的金发幼女握着蜡笔专心致志在纸上不断涂鸦。
  “太宰君。”
  一笔。
  “那么。”
  一笔。
  “这件事。”
  又一笔。
  “就交给你们去办了。”
  最后一笔。
  “林太郎!”叫做爱丽丝的金发小姑娘举着画嗒嗒嗒跑过来,兴冲冲地于森鸥外跟前停下:“你看,我的画!”
  而为女孩天使般甜美声音伴奏的,是画纸里从云端不断坠落的一只只黑鸦。

  太宰治醒来时感觉头有些痛,喉咙干涩发苦,身子也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于是怀着不详的预感支撑自己坐起来,摸出床头抽屉里冰凉的体温计,猛甩几下后夹进胳肢窝里。
  三十八度八。
  “……”
  带着无奈叹了口气,太宰于大量安眠药和绷带碘酒的遮掩之下,自角落里翻出一盒感冒药,撕开包装拍出几粒干咽下去,然后放松身体往床上一倒,掖好被子就继续睡觉。
  ……等再醒过来时天已大亮了,隐约可以听见啁啾鸟鸣和扑翅声,日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过来,洋洋洒洒落在房间一隅。太宰对着那一小束阳光发了会儿呆,然后深吸一口气从被窝里翻出来,斜着身子一把拽开深色的屏障。霎时光线挤满了整个屋子。
  外面是被消融雪水所浸润的街道,于明丽光线下闪烁着些微潮湿的光泽。积雪已不多,且变得有些泥泞污浊,在围墙或高楼投下的阴影里坚守最后的阵地,一部分被车轮碾过去,发出沙沙的声响。
  太宰对着这幅景色欣赏了片刻,整理好枪械和衣装后摇摇晃晃出了门。
  途中经过一家寿司店,太宰走进去点了一份蟹肉最多的,也没有让店员切开,而是用纸裹着,成卷拿在手里一边走一边慢慢的吃,等走到昨日和织田作约好的地方,刚刚好咽下了最后一口。这家店手艺不错,米和料都蕴着清香,太宰将手中的衬纸丢在垃圾桶里,扫扫衣服以防无意间有肉松什么的粘在上面,做好这些后转过头,用同昨日一样的语气和笑容向面前的友人打着招呼:
  “哟,织田作。”
  “你来了啊,太宰。”
  织田作发觉太宰的脸色不大对劲,即使有太阳一直照着,未免也有着红的过头,就仔细将他打量一番,问道:“你生病了?”
  “是啊,有点感冒。”太宰治皱着鼻子嘟囔着,“可能是今年太冷的原因,往年哪儿会下这么大雪。”
  太宰的脸色因生病本就有些苍白,被黑色的衣服一衬,愈发消瘦病态。如纸一样的白色里泛着高热引发的潮红,让织田作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三月里飞舞的红白樱花。
  “呀,织田作,你看那边。”
  太宰忽然用十分愉快的语气示意着。
  顺着太宰的视线望过去,棕褐枝干的树木已然冒出了小小的胚芽,胚芽尚被棕色掩盖,还未被绿色亲吻,可在残存冰雪的点缀之下,看起来格外的生机勃勃。
  “已经春天了。”太宰的话语里带着些感叹的意味。
  “织田作,等到了三月份,我们就叫上安吾一起去赏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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